车队驶入了戒备森严的顺承王府。
这座昔日的王府,朱门高墙,气象森严,如今成了张作霖在北京的临时行辕。
“唐司令,大帅吩咐,请您下榻澄怀堂!”副官王宪武亲自上前引路。
唐枭颔首:“辛苦王大哥!”
王宪武呵呵一笑。
今天月台上,大帅的表现不只是让杨宇霆他们嫉妒,就连王宪武也是惊讶不已。
都知道大帅得意唐振羽,可没想到他会这么捧!
澄怀堂名字雅致,位置在王府内院西侧,紧邻着张作霖起居的乐善堂,距离杨宇霆等人下榻的外院客房颇有一段距离。
这安排,再次彰显了唐枭作为大帅心腹近臣的‘自己人’地位,也方便深夜召见。
这份殊荣,让同来的一些将领眼中难掩羡慕。
刘二少爷挨个房间查看,嘴里还啧啧有声,罗涛笑道:“怎么样,刘姥姥进大观园了吧?”
“操!”刘二嘴一撇:“算个毛!兄弟家良田千亩,买卖铺子占了怀德县半条街!”
罗涛挠了挠脑袋,撞枪口上了,这么富裕吗?
当晚,中南海怀仁堂。
怀仁堂原为仪鸾殿,八国联军侵华后重建为佛照楼,北洋政府时期改名怀仁堂,用于政治会议和宴会。
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。
此时,这里是象征北洋权力巅峰的殿堂,灯火通明,恍如白昼。
巨大的水晶吊灯倾泻下炫目光华,映照着满席珍馐美馔,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。
浮华表象之下,弥漫着一股更为粘稠、更为复杂的权谋气息。
璀璨的光影,非但未能驱散角落的阴翳,反而将席间每一道笑容、每一句寒暄都映照得意味深长。
张作霖高踞主位,声若洪钟,谈笑风生,睥睨四顾。
他那身笔挺的上将军服在灯下熠熠生辉,虽无‘大元帅’之名,已有号令群雄之实。
他顾盼自雄,仿佛这雕梁画栋、象征无上权柄的怀仁堂,天生就该是他张雨亭的舞台。
奉天一众人物环伺左右,神情各异。
吴佩孚没在京城,席间还有一些直鲁联军的代表,及部分尚在观望的北洋旧人。
酒过三巡,气氛渐酣。
京畿卫戍司令王怀庆,这位在北洋体系中沉浮多年的宿将,脸上挂着官场上惯有的、恰到好处的热情,端着酒杯踱到唐枭面前:
“羽帅真是英雄出少年啊!”
唐枭微笑端杯。
王怀庆和他撞了一下杯,却没喝,继续道:“羽帅坐镇北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