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述桐刚收起手机,突然之间,商场里的喇叭响了,欢快的旋律飘荡在大厅中,傍晚七八点,等夜幕黑得不见五指,节日的气息才浓厚起来。
但今天不是圣诞,只能算未来日子里的一个预演,就像他行走在通往二楼的扶梯上,知道今晚的事远远没有结束,只是一次“预演”。
自从取走雕像以后,周围人多眼杂,他便再也没有找到那个男人的身影,与其说消失,倒不如说对方一直时隐时现,也许就在人群的某处默默观察着他们,经过了一个晚上暗中的交锋,他差不多清楚男人的性格,对方一定是个谨慎的人,双方的距离从来没有小于十米、甚至很少处于同一个平面。
如果张述桐在老屋门口,那么男人就在医院二楼;如果自己在医院,那么对方就在医院对面;如果他们上了电梯,那么对方就在楼下的某一处默默观察。
张述桐不担心男人看清自己的一举一动,恰恰相反,还担心他看得不够清楚。
所以他摘掉了那个黑色塑料袋,露出了里面的狐狸雕像,那只狐狸凝视着远方,若萍曾说直视它的人会有一种许愿的冲动,但张述桐心头没有半点波澜。
眼下它只是一块冰冷的石头罢了。
张述桐也不担心男人会因为雕像的出现而吃惊——
一群小孩子,对于一个突然捡到的、不知道什么来历的雕像,像藏宝一样将东西放在商场里反倒合理,简直是免费的保险柜,意料之外情理之中,很符合这个年纪的少年的心性。
他们再度走上二楼,表现得若无其事,又在一家饰品店停下脚步,这家店里不光有女孩子的饰品,兼卖文具、盆摘、玩具等,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带着雕像进到店内,似乎在对比手中的东西是不是某种工艺品。
“你看到过他吗?”
路青怜拿起一根笔,轻声说。
张述桐看了一眼店外,正值人流量的高峰,比他们起初进来时拥挤了一个档次,否则商场不会放起音乐,可能是节日将近,也可能是外面宣传的活动起了作用,一时间人潮如涌。
“从下了电梯以后就没有了。”张述桐说。
“该走了。”路青怜将笔插回原位。
他们又换了一家书店。
他拿了一本宽大的杂志,借着书页掩住脸,时不时地朝店外暼上一眼。
“有吗?”
“没有。”张述桐摇了摇头。
手机里也没收到死党们的消息,半晌张述桐合上杂志:
“不能再逛了。”
如果说之前的一切举动、哪怕是去往三楼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