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音刚落,不远处的少女却惊叫一声:
“呀!”
张述桐忙打起手电晃了晃:
“是人,别怕。”
少女愣了两秒,如释重负道:
“居然真的有人,刚才吓死我了……”
她摇了摇手机,闪光灯照亮了张述桐的脸,苏云枝又是一愣。
“是学弟你啊?”她惊讶道。
“是我。”
张述桐挤出一个笑。
两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自己,一道自然是学姐的,另一道是路青怜。
她的眼神古井无波,身体还未完全解除警戒的姿势,张述桐干巴巴地解释:
“这是……我刚认识的一个学姐,市里的人。”
他又对苏云枝介绍道:
“这是我同学。”
说完张述桐没由来地觉得一阵尴尬,大家本该是两个世界的人,身处地上和地下,一个藏在屋子里的入口将他们分隔开,彼此间互不打扰,但现在地上的人突然跑到地下来了。
都说命运弄人,可这也太弄人了。
突如其来的沉默中,张述桐下意识看向苏云枝胸前,那里正挂着一台卡片相机,一些记忆因此复苏,他头疼地想,好像猜到了为什么学姐会找来这里。
她虽然是很温柔很大家闺秀的性格,胆子却意外的大,上高中时两人在同一个社团,摄影社。
苏云枝是社长。
历任社长都是过硬的技术派,张述桐当初加入摄影社是图清闲,本以为社团活动就是把放学路上随手拍的照片交上去,大家围在一起讨论一下电线杆上的麻雀有没有长胖,谁知学姐是取材派。
那一年的摄像社在她的带领下成了彻头彻尾的户外社团。
有一次他们去爬山,是个秋天,大家为了拍早上四五点钟的日出,从凌晨两点就开始出发,山上水汽弥漫,正是最冷的时候,需要在山脚下租一身很厚的棉服,一堆人像企鹅一样爬到山顶,摆好三脚架正要开拍;
苏云枝却看中了一颗长在悬崖下的小松树,松树看上去十分诡异,像荒山里的野鬼,她却拍得聚精会神,一直到扎起来的头发一点点散开,发绳倏然一松,向下坠去。
张述桐当时就站在她旁边,眼疾手快一把捞了回来,两秒之后,学姐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,庆幸地拍拍胸脯,说幸好有你在。
后来他们两个偶尔也会出去取材,拍遍了水里的鱼和天上的雁,慢慢变得熟了,张述桐知道她不光有一台卡片相机,还有拍立得和单反,
张述桐还知道作为社长她拍照水平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