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道:“那就等我给小娘子送上门来吧!这里看着有个半桶,其实滤了水去,加起来一称,连一斤都没有。”
又道:“我家那口子晌午还要送一趟刚捞好的鱼虾来,一会子凑多些,我提桶给你送上门去!正好有点事情想要同小娘子请教哩!”
宋妙见她好似有难言之隐的样子,也不好大庭广众之下问话,便没有拒绝,同对方约定好了某某时辰之前一定送到,方才提了走了。
她回到官驿时候,一进后头,就听得一通吵闹,上前一看,原是大饼跟其中几个厨役争得脸都急红了,正嚷道:“都说了洗过再削皮,你们不洗就削,一会子怎么办?”
“削完再洗不就得了,你看不下去,你自己拿去洗?”
“削了再洗,外头全是泥,一洗不就把那莴笋肉洗脏了??你们究竟是来干活的,还是来捣乱的?”
“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!”
“就是,我们难道没干活?陶缸洗了,莴笋皮也削了,宋小娘子让背的规矩也背了,只记性不好,没甚刀工,做不好,又能怎么办?”
“再逼紧些,我可遭不住——哎呦,我心脏怦怦跳——黄毛小子,你不是有刀吗,往我胸口这里捅啊,捅死我正好偿命!”
这却是先前那小便男又开始闹腾了。
大饼如何见过这种场面,又急又气,一时之间,多少口才都发挥不出来了。
宋妙见他吃亏,也不先去放了,而是径直走了过去,问道:“诸位在这里说些什么?规矩背完了吗?陶缸洗好了吗?”
小便男见得宋妙,嘻嘻笑道:“缸洗好了,规矩也都背完了,小娘子不信,你挨近些,你我先亲香亲香,我再说给你听!”
——却是出了厨房,此人见宋妙手头没有刀,又开始找事了。
宋妙没有理他,而是道:“既是洗干净了,也背完了,这就开始检查吧。”
她先不检查众人背得怎么样,而是带着一群人回了后厨。
此时还不到做午饭时辰,后厨空荡荡的,只在当中摆了十几口大陶缸。
见了宋妙,大饼那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一下子就放回了肚子里。
他进得后厨门,连忙跟宋妙指着介绍哪一边是自己检查过的,哪一边是自己没来得及检查的,又道:“实在有些赶,没能查完,其余查过的倒是没看来有什么不好。”
宋妙点了点头,一进门,才走几步,就忍不住皱起了眉。
她是厨子,嗅觉最灵敏,酒味之外,总觉得闻到了一股子难忍尿骚味。
厨房里有这样味道,实在是又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