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,一边说,一边却让开一步,伸出右手来,也不说话,只看着宋妙背后那小小包袱。
这动作实在自然,眼神也自然,宋妙不知不觉,就自自然然地把那包袱解了下来,顺势递了出去。
韩砺顺手接过,半提在手中,落后宋妙一步,与她先后出门。
等出了门,一边走,他又追回来半步,倾身朝前同她说些闲话。
说闲话,是真的闲话,不过问些这官驿够不够干净,房间潮不潮,需不需要换,晚上让驿卒帮忙送来的热水够不够烫等等。
宋妙先答了两句,见他问得细,并非客套寒暄,还会追问,便也认认真真地来答,少不得有来有往,又回问几句。
因见他动作,她不自觉就主动慢了半步。
走着走着,也不知哪一步开始,两人已是并肩而行起来。
官驿地方还算是城中繁华之地,出了门,没走多远,就有许多铺子。
宋妙进得里头选了东西一样样问价,又找了伙计问如果自己多买,能不能便宜,继而逐一做记录。
她做事本就细致,问话也问得很有条理,没用多久,就扫完了一间铺子。
韩砺先是站在一旁听她问,听她说,看她一样样挑选东西,等到问到第二间铺子时候,他就主动把那纸笔都接了过来,帮着誊抄。
两人做事,自然比一人要快。
滑州原是县改的州,州城不算很大,走了半天,最繁华的两条街已经被逛遍了,宋妙的纸上也记得密密麻麻。
眼见已是饭点,韩砺便道:“一路吃饭都是宋摊主做主,今日也叫我做一会主——这两顿便在外头吃,也让我请你一请,如何?”
一两顿饭的小事,宋妙自不会跟韩砺去争抢,她笑着点了点头,道:“那我今日就占个便宜,吃一吃白食。”
又道:“方才我见得前头巷子有一家食肆,看着挺干净,闻着也挺香。”
韩砺原本已是想好了酒楼,此时闻言,却是立刻改了口,道:“那咱们就去尝尝那家?”
但还没到那食肆,刚出去巷子口,就见一道州中张榜的公墙。
公墙下,几个人正围着一个老头,听那老头对着其中一张人像指指点点。
“……说是走丢了儿子,要是谁能帮忙找到,赏金三百贯。”
听得三百贯,一圈人都发出了咋舌声,对着那画像看了又看,各自感慨。
“小孩长得都七七八八的,这个图也看不出模样来——咱们这什么时候多了个姓项的财主?”
“三百贯,忒舍得!果然有钱人家的钱都当叶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