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,那脚步忽然就停住了。
他从前读书时候也很上进,当时觉得前途无限,只要努把力,得官也就是垫垫脚的事情。
然而屡试屡败,蹉跎了二十余年,才终于叫他面对现实。
自投身给人做门客,刚开始还努力想要表现自己,靠主家赏识举荐得官,后来发现没有可能之后,卢文鸣就越发浑浑噩噩,不过混日子而已。
眼下见得这同屋如此,他忍不住也去捧了自己书出来,挨着那油灯一并坐下。
刚看没一会,边上那学生却是忽然抬头,问道:“哎!卢兄,你说明晚那宋小娘子还会给咱们做吃的么?要是做,会做什么?”
此时此刻,众学生嘴里念叨着的“宋小娘子”,见到刚回来的韩砺、孔复扬二人,嘴里也在发着问。
“公子哪里来的鱼,怎么这么多?”
把手中稻秆穿吊着的许多尾鱼放进大盆里,韩砺一边去洗手,一边回头跟宋妙说话,道:“今日量测时候,我们见河渡口不少人在卖鱼,价钱很低,因怕你困在这里不好出去,就买了些回来,若是明日来得及做,可以顶个肉,要是来不及就算了。”
又问道:“咱们今日吃什么?他们都吃了吗?”
宋妙就一面给他们盛饭,先回答了问题,又一样一样地介绍,只说用了什么食材,菜又是怎么做的,多谢韩公子许多干货云云。
还说可惜二人回来得晚了,那饭不如刚熟时候好吃,尤其锅巴变厚了,又变硬了。
孔复扬先前站在一旁,手里也拎着鱼,因他健谈,好几回想要跟宋妙说话,谁知句句都被韩砺说了,想要插都没得地方下嘴。
后头把鱼放好,听得这一番话,他急得不行,已是无心理会旁事,向宋妙道了谢,立时就埋首饭中,浑不知外界。
倒是那韩砺接过饭,却不着急动筷子,而是先问宋妙道:“宋摊主吃了没有的?”
等宋妙笑着点了头,他才放心大口吃起饭来。
二人吃饭时候,宋妙则是领着大饼在看那许多鱼。
韩砺说明天拿这鱼来做菜,她却懒得再等什么明天。
“眼下连日大雨,塘水也好,河水也好,都黄浊得很,这鱼随水生味,泥腥味也重,我们就拿重味来压它。”
她看着大饼杀了一回鱼,才去教他。
这鱼实在不少,费了些功夫,二人把鱼处理干净,剁成一寸还厚的块状,下姜丝、重酒、酱油、盐、豆豉、花椒等物——后两者用油轻轻爆过——抓匀了,拿荷叶盖住。
正好她们借住的这一户人家就特别阔绰,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