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是谁,同窗又有谁。
他言语间百般亲切,还特地指点了几句那汤率某某先生脾气如何,当要怎么相处,另还有某某类文章应该如何切题,又当如何用典。
汤率实在是说不上来的感动,只觉特别受用,谢了又谢。
蔡秀挥了挥手,笑道:“你我都是同龄人,又都是学生,我前几次见你,就对你那诗文颇有印象,难得今次遇见,本当要好生一叙,奈何我……唉,烦事缠身,不好久留,一会就要走了。”
说完,又是唉声叹气,一副十分烦闷模样。
汤率免不得问一句什么烦事。
蔡秀道:“我眼下借调在京都府衙之中,这些日子给军曹整顿事务,虽忙出了些成绩,到底都是些案牍文书,于实务无济,我想要辞了这借调,去真正做些实事,那上峰却不肯放人,只说‘你回去读书,倒不如在这里,除非找到好去处,不然我断不肯让你走的’——你说,岂不是烦心得很?”
那汤率叹道:“以蔡兄之才,军曹当然不肯放人!”
“我正想着谋个外出,或游学,或跟哪一处说好,叫发借调回来,只一时找不到合适接应地方——只怕又遇得这样整日坐在案前,学不了东西,做不了事情衙门!”
汤率原就有些动摇,听到这里,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,开口道:“蔡兄,我那二叔才得了管勾外都水监丞的差遣,昨日吃饭,听他说起六道河修缮甚慢,不能得用,叫京中积水太深,扰民伤财,李参政已是要增派人手过去。”
“除却官员,也要借调学生——据闻已是发了调令去太学,点了那学生韩砺名字,蔡兄若是愿意,我回家之后,便同二叔提上一提,以蔡兄之才,都水监若能得你加入,不知会多高兴!只是此行辛苦,又怕坑累了你……”
蔡秀愣了愣,这一回却是真的惊讶起来,失声道:“韩砺答应了?他当真要去??他在京都府衙做得……做了这许久……上头竟肯放他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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